开始戒烟的中秋晚餐

在我们这个楼洞里，住着3个离退休老人。起初很少碰面，无缘相识。到了1994年的中秋节，楼层宾馆的服务员举办了一个节日聚餐，把同楼三家住户都邀请参加了。一个是国家某部委领导岗位上退下来的老韩两口、还有我们隔壁的爱泼斯坦夫妇和我们一对。爱泼斯坦是驻华数十年的老专家。他曾叼烟斗半世纪，但年届七旬时毅然戒烟，成为无烟一身福的自在老人了。他戒烟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。那是1985年，北京人民大会堂里设了他的寿宴。小平同志亲临祝寿，还格外亲切地当场为爱老点了一支烟。爱老的一些挚友在电视上看到这个镜头，后来或打电话或面劝他最后是立即戒烟。这个推动终于见效了。爱老后来和烟草一刀两断。这既是从善如流的表现，也是福至心灵的措施。

那个中秋节的夜晚，风清月朗，宾主尽欢。开始时我和妻子一到饭桌，就发现饭桌四周布满了香烟盒，是按旧俗款待佳宾的布置。用餐前，我当仁不让地提议说：“今天的聚餐，我们来个无烟席，如何？”一面说，一面向爱老使眼色，是要获得增援。他果然笑呵呵地赞成了我的提议。我们对面坐的老韩，是吸烟不断、烟瘾尚浓的老烟客。因为我的话说在前面，他便不好意思抽烟了。在场的年轻男服务员里有好几位烟客，在近两小时的聚餐中都憋足了劲，熬过这顿饭，没有人溜出去抽烟。那天我们拥有了一个清新快乐的中秋晚餐。